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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9日木曜日

【短篇连载】殊途 贰

清晨五点二十分。
飘着细雨的天空灰蒙蒙的亮着。
火车沿着东海道本线,一路摇晃着往静冈清水站迈进。

她微倚着车窗,手里紧紧地捏着泛黄的信纸。
曾经这封信也像刚被领养的她一样,历经漫长的旅途才从清水来到东京吧?她默默地想着。
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每半个月就能收到他寒虚问暖、报告近况的来信;而当时的她也会雀跃的在专属于自己的粉蓝色房间里,用还不怎么端正的字体叙述自己的新生活。

这样频密的通信持续了两年又三个月。
她新获得的幸福也是。

养父的公司在两年又三个月后,因为经营不善而宣告破产。身为经营者的他,同时承受着心血毁于一旦的痛苦和被债主频频讨债的压力,就开始用酒精和暴力来麻痹自己的心神。

悠弥的来信在那段时间也不曾间断。
依旧是每半个月就一封,即使她已不再给他回信。

他的紧张和担忧,还有流露于简单的文字中最真诚的关心,是她当时唯一的救赎。她曾经想过要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也想过独自逃离这个坍塌的天堂,回到他们共同存活过的地方。然而,同样伤痕累累却依旧护着她的养母却让她无法狠下心肠、抛下养母独自面对这一切。

渐渐地,来信变成了一个月一封、每隔数月一封。

最后,在他离开院里、成为一对医生的养子的那一个月,他寄来了最后一封信。

信里依旧没有谴责她的不回信,只是反复的确认着她是否过得安好。他也不曾提过诀别,只是用益发苍劲有力的字体祝福彼此过得幸福,并祈愿两人还有机会相会。

早上八点五十分,火车缓缓的驶入了静冈清水站。
“你,是否过得安好?” 她眺望着不远处的富士山,回忆起了他年少青涩的笑容。

TBC

【短篇连载】殊途 壹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苍白得毫无生命力的墙壁。

她讨厌医院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在这里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她轻轻地拉开椅子、坐在病床的旁边,凝视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的母亲。

嘴唇翕动着、刚想说些什么,方才的景象又再度浮现在眼前。

扣动的扳机、在消音枪前倒下的男人。她的行动依旧干净利落,在他还未察觉到死神的气息时,镰刀就已经挥下。

一千万的奖金在他死后的半小时内就已汇入她的账号。

“一命换一命吗?” 也许不止呢

她自嘲的扬起了嘴角。

2013年2月24日日曜日

【古风】无题


是因为系着心的三千烦恼丝而烦恼

还是因为纠缠不清的千丝万缕

谁又能够轻易的看得清

刀若挥下

看你羸弱的身躯浴血倒下

我又是否能做到不回首



未等到蜡炬成灰已干枯

你不点而朱的红唇

在梦里轻声的低诉着

亲自为你带上的玉簪

在夜中闪着碧绿的幽幽之光

你的背叛

却让我不得不手刃叛徒

你的血泪成河

临走前那一瞥

仿佛在怨恨我对你的无情

你却可曾知道

我心早已被你碎成千万块



千年

谁道是无情

却是有情

唯叹

流年划过之时

我为何会爱上你


草于30/1/10
*我居然写过这种东西

2012年6月9日土曜日

【练笔】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一直觉得她水嫩的肌肤和那娇小的身躯柔软得似乎稍微抱得紧一些就能够拧出水来、甚至会被他的手臂将她脆弱的骨头给硬生生地压成碎片。再配上她那宛若上帝精心制作、宛若陶瓷般精致的脸蛋和那一把娇柔的嗓子,更是让她显得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当他的刀子再次穿透她那柔嫩的肌肤、刺入她的身躯时,他确定了自己的感觉。她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就像是哪个杀人事件里凶手自白说的一样,那一副躯体就像是为了这把刀刃而生的一样。

他反复地将刀从她的体内抽出又刺入,如是来来回回的重复着,一直到她那双曾经流转着对他的爱恋与憧憬的光彩的眼瞳变得黯然失色。他冷漠地看着她,从那双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面目狰狞的倒影。

“原来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当他的第三刀刺入了她的身躯之际,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是吗?原来你是为了帮她复仇才接近我的啊。。。呵、呵呵呵。。。”上原理佳子无力的扬起了嘴角自嘲般的笑着。

“我真是白痴,居然以为我遇上了个真心爱我的好男人。真是白痴死了。。。”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得轻缓,间中还夹杂着呻吟和粗重的呼吸声。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为绿报仇雪恨。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就像在无数个拥着眼前这虚弱女人的夜晚之时一样的提醒着自己绿坠楼身亡后、那再也无法修复的面容和那一缕在黑暗中哭泣的孤魂。

他和绿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她内向、害羞,却有着一弯足以让他神魂颠倒的笑容。倒也不是说那笑容有多妖艳,而是她那淡却真诚的笑有着一股能够温暖人心的魔力。

大学毕业以后,绿在一家有名的服装店从事设计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斗志满满地捧着一大叠的杂志参考并熬夜设计自己的作品;三个月后,她虽然不曾在他的面前落泪,下班回来后那一双总是红肿的眼睛却清楚地告诉他,她哭过了。

“怎么了吗?在上班的时候受委屈了吗?”在她的眼睛持续肿了三天以后,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便在饭后,准备洗碗筷的时候询问道。

她望了他一眼,有些倔犟的抿紧了双唇。随后,又像是想起了在上班时所受的委屈似的,环抱着他、抽泣着哭湿了她为他新买的毛衣。

经过他几番试探,绿依旧不肯透露半点工作上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以后,他便私下联络了与绿一同上班的同期同学。

“啧,还不是公司里的前辈不断地欺负我们新人。看我们刚毕业,没啥经验好欺负就随意的指示人、剽窃我们新人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设计当成是自己的点子。”天城薰一脸鄙夷地说着。

“虽然说在成为社会人之前早就有大学的前辈提醒过这是业界里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啧!没想到绿居然会遇上这么刁钻蛮横的前辈。”

“那人对绿怎么了吗?”他皱紧了眉头、握拳问道。

“哼!上原理佳子那家伙简直就不把新人当人看。所有的苦差就丢给绿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全都推到绿的身上,将自身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当众羞辱绿和其他的新人。”说到这里,忿忿不平的天城薰便掏出了香烟,刁在嘴边点燃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满腔的不平给吐出来一般。

“这女人也太可恶了!”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着,要是这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也许他就会将她的脖子扭断也不一定。不,这样做也太便宜她了,他一定要慢慢地折磨她才行。

“这事,你就别管了。绿那边,你也当作不知道的好。这也是为了她好,业界的竞争强大,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她要是不能度过这个坎,她纵使再有才华,也没地方发挥出来。”天城薰瞥了他一眼,随即望着苍穹、吐了一口烟,若有所指的说道。

绿始终没能度过这个坎。

在那公司工作一年后,她就在那公司的顶楼一跃而下,“砰!”地一声,结束了那原本可以发光发热的生命。

而他也在接到警方的来电后,脑袋空空的认领了她那几乎难以辨认的遗体也认领了她留给他的错愕和从此绵绵无尽的思念。

她留给他的遗书并不长,没有洋洋洒洒地写下好几页如何如何地爱过他,还是离开人世前对他的放不下,只是简单地表示了对他的歉意,和依旧爱着他。对于上原理佳子的事情虽然在信中只字未提,他却清楚地知道着,是那个女人把她给逼上绝路的。

是那个名叫上原理佳子的女人把他心爱的女人给逼上绝路的。

他创造了机会,藉着联谊认识了上原理佳子。在那以前,他从未见过那女人的模样,只是凭着天城薰的说法将她想象成一个可怖的妖怪。联谊开始以前,就在他刚准备踏入约好的餐厅之时,走在他前面的娇小女人像是在一个不注意下被稍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他见状,便赶忙的伸出手,挽着对方、让对方免于当中摔跤的尴尬。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这身着米白色洋装的女人就是他恨得牙痒痒、处心积虑想要对她报复的上原理佳子。她不像是他想象中那种张牙舞爪、有着魔鬼脸孔的女人,相反的,她那长长的睫毛下、水汪汪的大眼和总是微微抿起的嘴唇,比起绿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气质。

“也许,我们不是因此而相遇,那该有多好。”第三次约会结束后,当上原理佳子在他护送她回到家门前之际,踮着脚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双唇上印上自己的唇瓣时,他如是想到。

他和理佳子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分不清楚自己对她的好到底是为了报复而演出来的戏,还是自己早已沦陷在她的温柔乡里。他每一次搂紧她,听着她在自己的胸膛前低语着“我爱你”时,就发现自己脑海中绿正在哭泣的身影已经渐渐的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可是为了要替绿报仇,才接近这个女人的。”与上原理佳子交往半年以后,他在某夜,凝视着她蜷伏在自己身旁、一脸纯真的睡颜,如是对自己说道。

交往一周年的时候,他亲手打了一条略不成形的围巾。她笑着骂他“傻瓜”,随后又在他亲手为她围上围巾的时候,拥着他哭得稀里哗啦。

交往两周年的时候,他早早地就到了绿的坟前,凝视着她的墓碑,良久都说不出话。然后又默默地回到家中,开始准备烛光晚餐和要给理佳子的惊喜。

“闭上眼睛吧。”他握着她的手,语调轻柔地说道。

“嗯。”一听说是有惊喜,她便乖乖的合上双眼、嘴角扬着微笑,期待着他要送她的礼物。

“嗤!”他手中的刀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刺入了她的身躯,她瞪大了双眼,翕动的双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望着自己腹部的刀子和潺潺流出的鲜血。

“为什么。。。”她流着泪,表情痛苦地看着他问道。

“你不是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吗?”他冷冷的看着她答道。

“什么意思?啊。。。”她有些困惑的问着,随后在他拔出刀、又再刺入时,痛苦的呻吟道。

“你还记得三年前自杀的伊集院绿么?”他问着,手却没有停下再次拔出刀刃的动作。

“是吗?原来你是为了帮她复仇才接近我的啊。。。呵、呵呵呵。。。”上原理佳子无力的扬起了嘴角自嘲般的笑着。

“我真是白痴,居然以为我遇上了个真心爱我的好男人。真是白痴死了。。。”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得轻缓,间中还夹杂着呻吟和粗重的呼吸声。

“她真是幸福呢,居然被你这种好男人如此深爱着。”理佳子笑着,一行泪水在昏黄的烛光下,滑下了脸颊,混着血液吧嗒叭嗒的打湿了地板。

他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手中的刀再次插入了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

“虽然你不是真心的,但是,我,可是真心的爱过你呢。”她用尽最后的气力在他将刀子刺入自己的时候,环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一样,将自己的双唇给压了上去。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应她冰冷的双唇。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她,不发一言。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我们能够单纯的在那一次联谊上相遇那就好了。”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道。

“理。。。佳子。。。”他的喉头突然变得干涩,眼眶莫名的在这个时候变得湿润。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傻瓜。。。要是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当个配得上你的好女人。。。”她的声音渐渐虚弱,最后变成了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娃娃。

他拔出短刀,跪坐在地上。一副无力感从体内不断的涌现出来,渐渐地从灵魂、心脏和其他的内脏器官不断地扩散到他的筋肉。他瞪着理佳子的尸体,却感觉不到丝毫为了绿复仇后的快感。一直支撑着他不断前进的目标已经达成,那分不清自己是爱还是恨的女人也已经被自己给亲手杀死了。

原先狰狞的面孔,只剩下茫然与孤寂。墙上的钟答答作响着,再过一小时,他和理佳子的交往两周年纪念日即将结束。他看着她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和自己身上那她为自己打的格纹毛衣和选购的衣服,瞪着她的眼神渐渐地转化为温柔的凝视。

他扶起她渐渐僵硬的身躯,环抱着她,感觉着一些还未凝固的鲜血、曾经在她的血管内流淌的血液弄湿了自己的衣衫。

“也许。。。我也是爱着你的。。。”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吻着她冰冷的唇瓣。

“我们都是傻瓜呢。。。”他轻声说着,随后又自嘲的笑道。“人类都总在想些什么蠢事呢?”

他放下了她,将手中还沾着她鲜血的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可以听到心脏被划破的声音。耳朵开始听得见“嗡嗡”地响声,眼前模模糊糊的绿的身影和理佳子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清晰,然后又慢慢的模糊然后消失。最后,他在沉重的眼皮合上以前,看到的就是理佳子拉着自己在公园里奔跑、微笑着替他擦去嘴角的雪糕和为他下厨时弄得一屋子烟味的情景。

“你真是个大白痴。。。”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缓缓地滑落。他就这样静静的握着她的手,合上了双眼。

藏在裤兜里的钻戒也静静的躺着。

2012年2月5日日曜日

【练笔作】未来默示录

2015年,12月21日。

曾经挤满了人群的涉谷街道上空荡荡的恍如一座死城。残旧的涉谷商场的墙面上在一闪一闪的昏黄街灯下,影影绰绰的展露出身上因为战斗而留下的累累伤痕。成群的乌鸦尝试着将早已在柏油路上凝固成赭红色的鲜血化成解渴的饮料、游乐园里的秋千在寒冷刺骨的微风中“吱呀吱呀。。。”地来回荡着、商场上总是播放着广告的大荧幕也在孤寂中寂寞的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他气喘吁吁的在被鲜血染红的小巷中穿梭。几具没了头脑的干瘪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软绵绵的趴在地上,脑袋一下的部位除了一丝丝的血肉连接着头颅与颈项的部位以外,全都成了阴森森的白骨。

“你,还、还想跑么?”那是一把嘶哑的嗓音,说话声中没有半分的语调,只是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的询问着。

他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脚下依旧没有停止。他就这样一直奋力地跑着、跑着。

“呵呵。。。你、你的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啊,白痴人类。你、你还想继续跑么?”另一把更为低沉的嗓音也加了进来,引起了一阵干瘪的怪笑声。

前方正如对方所说的一样,是死巷。四面八方除了围墙以外,只剩下身后那群嗜血的双眼静静的凝视着他,仿佛在盘算着要怎么将他瘦小的身躯撕裂平分。

一只、两只、三只。。。他透过安装在墙角的镜子快速的在心里算着眼前敌人的数量。七只。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还想逃吗?继续逃吧,笨蛋人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我会在这里将你们这些死人再度送上西天的。”他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手中的短刃在月下幽幽的泛着淡紫色的光芒。那一群不断地追逐着他的敌人立刻停止了怪异的笑声,扭曲的脸上青筋暴露着、嘴角因为准备开始进食而流着一滴一滴的唾液。

“口、口气真不小啊,臭小子。”一个身形健硕的说着、就冲了上来,硕大的拳头朝他猛地挥了下去。

“你这个大家伙的口气也不小啊。。。今早饿得到垃圾场去啃了垃圾么?”他嘴角微扬,身形稍微一侧、左手大力的截住了对方袭过来的右拳、右手握着的短刃“唰”地划破了对方的脑袋。

“你这个混蛋。。。别以为老子会这样就挂、挂。。。”对方的话还未尽,宛若枯树般干裂的肌肤就已经开始冒起脓疱然后在下一秒就“砰!”地一声,与蛆虫被炸得细碎的肉体一起飞溅在周围的墙上。

2012年12月21日,23时59分59秒。当分针一颤一颤地最终停驻在午夜十二时的时候,在世界各地开始燃放的花火和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中,玛雅人的末日预言似乎随着各个国家开始渐渐地迎来12月22日的黎明而成为历史。

“呀!!!”

“Behage hjelpe meg!”

“Ayuda!”

“救、救命啊。。。有没有谁能够救救我!!!”

与此同时,世界最南与最北部的阿根廷共和国与挪威王国却不断地在偏僻的丛林中发现残缺不全的尸骸。像是泻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头脑的脑袋耷拉着、极度扭曲的脸孔和部分肌肉被咬食的尸体一具一具的被随地抛弃。这件事毫无疑问的在犯罪率极低的挪威王国里拉响了红色警报,但是历经数个月马不停蹄的调查与地毯式搜索以后,除了越来越多的尸体在挪威各地被发现以外,依旧一无所获。

死亡率快速的在阿根廷与挪威飙升,随后在巴西、南非、澳大利亚、瑞典和乌克兰等多个国家也开始了恐怖的屠杀活动。一具具失去头脑和肉体的尸体像是被随地抛弃的垃圾一样,随意的躺在暗巷里、街道上,就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警探在看到尸体的惨状时也得强忍着胃部翻山倒海的不适。

当这一系列的凶杀活动蔓延到美国的时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世界各国召开了由权威法医和警界侦探组成的会议。现场遗留的恶臭味、受害者指尖因为搏斗而残留的皮肤组织和与数据中显示早已死亡的人类匹配的脱氧核糖核酸,皆暗示着此次轰动世界的案件的嫌疑犯极有可能是死人。或者说,僵尸。

“屠杀多国人民的犯人是僵尸!”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坊间又开始议论纷纷。什么“默示录中指的世界末日就是这个吧?”、“玛雅人的预言要实现了吗?”、“从现在开始人类都会被僵尸残杀吗?”,各种谣言闹得人心惶惶。

但是,真正可怕的却是在这些僵尸群开始侵袭到首尔、希腊和北海道的时候,透过各国电视台宣称要控制世界的宣言。

“都给我听着,你们这些人类。我们已经占领了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这世界将处于永久的黑暗之中并成为我们僵尸的王国。而你们人类,则将成为我们继续存活的食粮。”

平淡的语调、嘶哑的嗓音。原来僵尸说起话来是这样的吗?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还不了解僵尸的可怕和事情的严重性,他在听到了电视里传出的僵尸宣言以后,唯一的感想也不过就是如此。什么末日不末日的,都远远比不上他眼看着《假面骑士》即将要播出了,新闻却迟迟没有要结束的情形来的焦虑。

在著名的僵尸宣言事件以后,原先速度缓慢的屠杀事件开始加速。世界持续混乱着。人民开始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家里的锁头缠了几层重重的铁链,屋外也挂满了十字架和蒜头;政府开始积极地修建地下避难所,也大量的招兵买马、找来一些自称擅长巫术和武术的大师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抗尸大队。

他依旧无所谓的过着看似平凡的日子。起床、上学、吃饭、回家、吃饭、看戏、睡觉。日复一日的,过着在表面上依旧平凡的日子。

一直到现在,就算是他单手拧断了眼前瘦削的僵尸的脖子、再补上抹了剧毒的一刀将对方再次送上西天的这种时候,他对于现下每天过着猎杀僵尸的生活依旧是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可恶!你这个臭小子!”第四只僵尸估计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类,在看到同伴纷纷被眼前的少年杀死的时候,莽撞的就将手中的铁棍伸出向那少年挥了过去。

“呵!”他的嘴角依旧微微上扬着,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右脚迅速的朝僵尸的手腕踢了过去。“喀嚓”一声,对方的手就像是折断了的枯木一样跌落在地上。右手紧握着的短刃大力的刺入了对手的眼球,然后在对方的尖叫声中又大力的拔出,以反握着的姿势刺入在身后准备突袭他的僵尸。

2014年10月23日,晚上八时三十分,东京也被占领了。围绕在坟墓边驻守的士兵毫无疑问成了第一批牺牲者。僵尸“嘎巴嘎巴”地咬着士兵的大脑、吸食着脑髓,最后的一名被追杀的士兵一路逃到了兵营,拉响了警报以后、浑身是伤痕、拖着被僵尸咬出了一个窟窿的右腿跑了老远的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地死亡。

但是,虽然说警报是拉响了,疏散工作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各地的墓地里接二连三的爬出随意屠杀的僵尸、小孩哭闹着不愿意搬离自己熟悉的房子、等不到丈夫回家的妻子们心急的在家里徘徊着、孩子尚未回家的母亲们在家里死守着,等待着孩子归来。

那一天对他来说,依旧只是平凡的一天。至少在警报刚传出的时候,依旧是的。

“紧急疏散、紧急疏散。。。图书馆现在将全面闭馆,大众请沿着紧急逃生口到避难所。”

他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参考书,却没有跟着其他的市民一起往逃生口的方向走去。

“去到避难所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再看到星星了。在去避难所以前,最后一次的在街道上走一走吧!”他就这么抱着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心情一边看着夜幕中寥寥无几的星星,缓缓地踏着通往回家的道路。

“琉生!琉生!”

一直到离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母亲紧张的呼唤声和一脸慌乱的神情突然的就闯入了他原本还在享受着的平静空间里。

“老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诧异的询问着。

“紧急疏散了,你却一直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好了,现在赶快一起到避难所去吧!”母亲看到他后,原先写在脸上的担忧都变成了安心的笑容。

“嗯。”他抿着唇,点了点头,任母亲拉着自己朝避难所的方向跑去。

“吼吼吼。。。”第六只僵尸一上来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拳乱踢。他身子一偏、一矮,灵活的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当对方再次一圈袭来的时候,他的手立刻抓住对方的手腕,腰板借机使力、右脚一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眼前的第六只僵尸就被踢破脑袋、摊在地上成了一堆肉泥。

看着眼前一个一个倒下的僵尸,有时候他不禁会想,要是当初的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会如何?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够改变那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吗?改变眼前的人一个一个倒下,自己却无力守护的悲剧。。。

“琉生,快点进去!快!”

驻守通往避难所入口处的士兵们在极力奋斗下依旧败给了像是拥有不死身的僵尸。跟在他们母子身后的人们也在驻守的士兵倒下以后惨遭杀害。为首的僵尸伸出手扒开了他们的头盖骨,“嘎巴嘎巴”地咬着他们的大脑。像是随从一般在后头的僵尸则将失去脑袋的尸体随意撕裂然后啃食着他们身上的血肉。

“琉生!快点!快点进去”母亲的催促声在尖叫声中显得格外冷静。她背对着他,一边将他推向避难所的方向,一边后退着试图阻止任何打算攻击他的人。

就在他离避难所入口处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一阵温热的鲜血“哗”地像是顽皮的小孩在海边乱泼水一样地溅在他的脸上、身上。

“老、老妈。。。”他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鲜血飞溅的母亲。

“琉。。。生。。。要、要好好的活。。。活下。。。”母亲最后回头对着他温柔的笑着。他挣扎着要从士兵的保护中挣脱,泪水不自觉的就湿润了眼眶、顺着脸颊和着母亲的鲜血滑落。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自从母亲离开后的每一个夜晚,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全都是母亲最后的微笑。但那也许是因为他的懦弱也不一定,因为他始终没敢去想象母亲被那些参保的僵尸“嘎巴嘎巴”地咬去脑袋和肉体的画面。

2015年一月一日,他参加了由一群擅长战斗并憎恨僵尸的青年组成的战斗部队。练习搏斗和屠杀僵尸成了他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目标。

加入的时候,他并没有去多想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透过斗争把他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只是想着,要竭尽所能保护自己所能保护的。就像母亲一样,哪怕自己只能救上一个人也好。

“滋滋。。。咳咳。琉生是笨蛋、一二三四、麦克风试音,琉生是笨蛋、一二三四、麦克风试音。哟!琉生,走失的小孩已经成功护送回避难所了。杀死僵尸后请快速回营。”他皱着眉头听着别在耳边的耳机传来诗音的声音。

“是、是,我听见了。尤其是你那句‘琉生是笨蛋’。”他撇了撇嘴角,握紧了手里染血的短刃。“这么一来,你就是最后一只了啊!赶快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僵尸先生。”

“混蛋。。。”那僵尸低声咒骂着,语气却依旧平平的听不出任何情感。

“唔哦哦哦哦!!!”对方挥舞着手中的石斧用尽浑身的力道朝他挥了过来,在墙上、地上都留下了巨大的窟窿。

僵尸也会怕死吗?他在战斗的时候看到僵尸奋力的想要杀死对手时,总是会这么想着。如果僵尸还能够像人类一样继续思考的话,僵尸也会怕死吗?已经死过一次的僵尸还会恐惧死亡么?还是正因为死过一次了,才更害怕回到那个死后的地方?也许,大家都会害怕吧,死亡这种东西。毕竟就像是莎士比亚说的一样,那是一个没有旅人归来的神秘国度,而人类总是对未知感到害怕。

日向死的时候,他也动摇过。第一次看着同伴在与僵尸对战的时候倒下,凝视着日向在死前依旧不忘将含在口中的胶囊咬破让自己成为浑身是足以杀死僵尸的剧毒物体的时候,他对死亡和未知的未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琉。。。生。。。要、要好好的活。。。活下。。。”那时候,总是想着母亲临死前的这么一句话和日向临死前的模样。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的话,是不是该离开僵尸战斗部队,在避难所里对外界不闻不问的过着被他人保护着的日子呢?

“呐,琉生。你最近很烦恼么?”第七次战斗挂彩的时候,诗音一边替他包扎,一边问道。

“也不算是。”他低着头,含糊的回答着。

“是这样啊。。。呐,迷惑的时候啊,只要回头看看当初的自己和自己想要守护的心,然后坚定下来,所有的烦恼说不定就会迎刃而解了。”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伤处,“好了!明天再替你换纱布吧!”

“痛、痛!你是白痴吗?!”他摁着火辣辣发烫的伤处对着她说道。

“你才是白痴。现在这么有精神的大吼大叫真是太好了呢。你最近老是无精打采的,大家都很担心哦!”诗音回头笑着说道。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他别过头说道。

“傻瓜。”

“当初的自己和想要守护的心么。。。”他躺在草席上,仰望着顶上白色的天花板,喃喃的念着。

“唰!”地,一个不留神,他的手臂就被眼前的僵尸抓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呵,你也会害怕死亡么?还是,只是饿昏了头呢?”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痕,手中的刀握得更紧。

“呀!!!”就在对方的石斧再次回过来的时候,他身子一闪避过了对方的攻击,来到对方的身后、手中的短刃快速的在对方的身上连续刺下了好几个窟窿。

“任务完成。”他低头对着麦克风说着,然后看着眼前的僵尸渐渐的化作一滩血水。

“你战斗的时候又分神了吗?怎么又受伤了啊,你这个白痴!”诗音一边替他清洗伤口,一边唠叨着。

“诗音你真是像老太婆一样罗嗦啊。。。”他扯了扯嘴角道。

“你说谁是老太婆,你这小子!不想活了吗?”诗音一拳狠狠的击在他的脑袋上道。

“痛、痛死了。。。你这人是怎么考上医生执照的?”

“白痴,要你管啊!呐,你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诗音突然停下了拌嘴,搂着他的脖子,温柔地说着。

“嗯,我回来了。”他看着那在三号床位的地方,安心的在母亲的怀抱里熟睡着的迷路女孩,嘴角真心的扬起了一弯笑容。

也许,能够在这里继续战斗着、守护着眼前所能够守护的幸福,也是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证明吧。

2011年12月11日日曜日

【练笔作】放爱情去流浪

桌上层层叠叠的课本持续着三天前摊开的状态;面子书上开着的五个对话框,一个在正经的谈论着功课的同学、三个是曾经列入考虑名单最后归类为“蓝颜知己”的男人;夹着二十年里唯一收过的一封情书的簿子里,像是鬼画符的伪文艺诗词永远停留在辛弃疾那一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状态;随手放在桌上的MP3来回播放的除了《寂寞寂寞就好》还是《寂寞寂寞就好》,仿佛不用这首歌的歌名说服自己,自己就无法接受一个人空虚寂寞的状态。

抛开书本、藉着购买日常用品的理由回到了熟悉的火车站,每一条通往车站的街道都勾起了原以为沉睡在脑海中的记忆。曾经的喜怒哀乐,像是被路过的车辆碾碎了容器,“哗啦”地全部挤满了拥挤的内心。原本应该是静静的在脑海中淌过的回忆之河忽然的就来个河水泛滥,再进化成大海啸,留下她苦笑不得的凝视着记忆中的自己在他温柔的包围下,笑得那么灿烂。
月台前的情侣都在窃窃私语着,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着要是自己曾经主动地牵起他的手,事情会不会又有那么一点的不一样?最后在列车的“轰隆隆”声中,低声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也罢!”,不再去多想那段缺了一块名为“告白”的爱的拼图要是早点找到了那一块缺角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广场的人潮因为假日的关系而变得特别多,她拎着刚买好的用品,独自一人坐在快餐店的一角反复的翻看着他在若干年前寄给自己的简讯,认真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将这段过去彻底删掉。

“收着过去的回忆,不过是让自己在对方已经消失的温柔中沉溺。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继续前进?”她低声地反问着自己,指尖颤抖着,最后却只按了“退出”回到了主页面。

“真白痴。”低声地笑骂着自己,然后故作潇洒的转身离开了快餐店,脑海里来回唱着的依旧是那一首《寂寞寂寞就好》。

傍晚的夕阳透过像是沙丁鱼罐头的列车车窗望去,别有一番风景。她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望了望自己的面子书上有没有提示信息。她不确定面子书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重要,明明开着也没什么意义,却又不舍得关掉,仿佛期待着会有谁会在下一秒在她的涂鸦墙上留个言还是找她私聊。她也无法断定这是纯粹的无聊还是寂寞久了,就希望有人陪自己聊聊、证明一下自己的重要。

九点开始的单身派对在酒精和音乐中燃烧浪漫与热情。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酒,仿佛早已失去了寻找猎物或被人当作猎物的兴趣。

“怎么了?爱上单身了吗?”以前曾经对他有些兴趣的男人拿着高脚杯坐在她身边问着。

“没有,只是我身体里的爱情分子大概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流浪的吧。。。”她微眯着眼睛,轻轻的哼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首歌。

“傻瓜,总会有个是很爱你的人会出现的。”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出奇的温柔。

“呵!我体内的爱情分子啊,不是去流浪寻找以前喜欢的人就是去寻找那个还在未来的人。也说不定,它找到了未来的那个人然后跟对方一起被汽车撞死了。砰!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没了。”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白痴,却不想再一味的沉醉在等待有缘人的白色谎言中。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渴望爱或被爱,因为她要的相爱早已成了迪斯尼还是浪漫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景。她不想选择一个自己一味付出,却得不到一丁点的回报的对象;也不想选择去伤害一个自己不爱,却不断的为自己牺牲的对象。最后的最后,她除了放任自己渴望爱情的思想出去流浪然后重重的锁上心房不让它回家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十一点三十分,他送她回到家后,她就仰卧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桌上的手机“叮铃铃”地提示音响个不停,她随意的看过那些关心的简讯,扯了扯嘴角一律都回了句“我很好,谢谢关心。”就没了下文。

她曾经会去揣测那些人里面,有多少是纯粹的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关心,有多少还夹杂着一点对自己的爱。但是对方模棱两可的态度和磨磨蹭蹭的速度,到最后都让她厌烦了像是自作多情的猜想,一律丢到“朋友区”做处理。

“我看,你的爱情都快在沙漠中做垂死挣扎了,你还是振作一点找个适合的目标吧。”好友几乎是扯着她又摇又晃的好言相劝。轻易地把几个条件还算不错的潜力股扔去“朋友区”处理,确实不像是个理智的选择。再这样持续下去,她也可以预见数十年后的自己孤独的坐在自己喜欢的海滩边让海风抚着自己脸上的皱纹然后在孤独中渐渐老去,而自己的爱情分子也会在沙漠中因为缺乏滋润而阵亡。

但是,对的人在哪里呢?可以相爱的人,又在哪里呢?

好友沉默了,良久才挤出了一句:“在未来等待你。”

她扯了扯嘴角笑着,大家的答案都一样。就像是透过填鸭式的教学法教出来的学生们一样统一得没有创意的刻板答案。

她仰望着星光,想着那个曾经搂着自己一起躺在绿油油的草皮上看星星的男孩。青草混着泥土的气息,还有他近得不断与她的皮肤相触的鼻息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了让人娇羞的粉红。他们曾经一起晨跑过的林荫小道也总是在她运动的时候提醒她那里曾经存在过他们共存的记忆,还有他总是温柔的那一句“累不累?”。

也许吧,在那时候自己曾经深深地相信过爱情里也有相爱。一直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编制的童话才开始一一崩溃。

她蹒跚的一路走来,身边的肩膀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变得飘渺无影。能够依靠的,也只剩下擦干了泪水的自己。未来、未来、未来,她能够清楚看到的都只有她自己。

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一样温柔又有点霸道的男人抱着她在远处流浪的爱情分子撬开了她心上的锁。他一点一点的温柔会慢慢的侵蚀那些紧紧地束缚在她心上的锁链,然后让她的爱情回到原本的地方、开始展开属于她和他的爱情故事。

她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到来,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是,在那一天来临以前,也许,让自己的爱情好好去流浪、走得更远一点,才能在喘了一口气以后,看清那个在等待自己的人身影所在的方向。

【练笔作】八点档版 1

“砰!”

她噙着泪、看着他的背影在那一扇木门大力的被关上以后,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心里“嘎达”地一声,似乎有哪一扇通往他心里的门扉也被重重地关上了。

“你为什么要牵那个女人的手?为什么要拥抱她?为什么你宁愿陪她逛街一整天、在她家听她说她的心事也不愿意陪我去看电影?因为她刚跟男友分手了,这样就很可怜吗?那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你烦不烦啊?不就是陪朋友吗?每次都小题大做的,你就不累吗?”

第几次了?他们俩像疯子一样的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互相对骂着。抓乱的头发、残留在脸颊的泪水和被疯狂的捶打的墙壁,她一直以为本应在月九还是哪部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中,重复着、重复着。

她蜷缩在沙发上,抽泣着、努力的感受着他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属于他的那种,淡淡的、温暖的气息。

“我。。。最喜欢理惠了!”记忆中的那一场夏祭,他移开了原本戴在脸上的狐狸假面,凝视着她说道。

“我、我也喜欢季也君。。。”她的脸红得像是手中的棉花糖,胸口也因为心脏的胡乱跳动而开始发热。

“那,我们交往吧。。。”他像是询问着,两片薄薄的嘴唇却已经在星空下缓缓地朝她的凑了过来。

“砰!砰砰!”璀璨的花火在夜空在扩散开来,他搂着她,一直到烟花在空中化为虚无才分开了双唇。

那个时候,明明是那么幸福的。。。

“超好吃的!”他高高往上扬起的嘴角还残留着她为他捏的饭团的米粒。

她有些腼腆的笑着,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下次再做给你吃。”

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呢?原本属于他们的幸福。。。

那时候,她喜欢枕着他的胸膛,看着电影里的情侣生离死别。然后在自己的眼里哗啦哗啦的打落在他手上的时候,任他将自己紧紧地抱着。

那时候,就算闹别扭,他也会从背后环抱着她,低声的道歉。

那时候、那时候。。。

当她继续再在回忆中搜寻的时候,他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像是清晨的露珠,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却早已在自己的身边蒸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他的气息渐渐地消失在他们共筑的爱巢里的事实让她不免变得慌乱。

她颤抖的手将他留在梳妆台上的香水往家里喷着。不过几秒的时间,家里又再次充斥着他那熟悉的气味。有一点危险、却又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季也。。。”她搂着自己,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期待着大门会在下一秒被他打开。

茶几上的报纸停留在一个星期前的新闻。

头版上车祸死亡的男人的名字和照片的上半部分被她撕得稀烂,只剩下男人的下巴和依稀残存的轮廓。

客厅的墙上挂着的照片上,他和她相互拥着在冲绳的海边笑得如夏花般灿烂。他的笑颜,就像是报纸上那跟他有着一样的下巴和轮廓的男人一样,永远的定格在那一瞬间。

她脑海中,名为“幸福”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