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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28日金曜日

【Full House】第九节(完结篇)

翌年的二月,他再度贴出了“吉屋出租”的告示。

一个瘦削、扎着马尾的女人拖着厚重的行李按响了门铃。

“你好,房租还是一样吧?”

声音不高,那曾经清冷的声音多了几许淡淡的俏皮。

他的浅棕色的双瞳不觉亮了起来,一弯淡淡的笑傻气地挂在嘴角怎么也卸不下来。

“最近通货膨胀,就算你是老主顾什么的,房租也该上涨了吧?”

他看着她塞过来的房租,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既然是老主顾,那就更应该便宜一点了吧。。。”

她伸出手,欲取回他手中的钞票。

“太遗憾了。同一招对我是无用的哦!”

她“啧!”了一声,不满的往房间走去。

“砰!”的一声,熟悉的“请勿打扰”再次高高地挂在门外。

他啪哒啪哒地走到房门前,轻笑着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她背对着门,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我回来了。”



————END————

【Full House】第七节

美其名为“同居”的第十七个月,她提出了搬出去住的想法。

说是要去不同的地方闯闯,看看能不能寻求到灵感与伯乐。

他点点头,没有反对。

她离开的前一天,他难得的做了寿喜烧,将几片薄牛肉夹进她的碗里。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你给的房租总是不足数,但是我这人好得很,才不跟你计较。”

他避过她投注而来的视线,别过脸从锅中夹了一块烤豆腐。

她垂着头,默默地捧着碗说了一声“谢谢。”

“傻瓜,将来你可是要给我的动画写一首歌作为回报的哦!”

他笑着伸出手弄乱的她的长发,尽量不去想明天看到她拉着行李踏出这一栋房子的情景。

那些啪哒啪哒的脚步声。

那些重复着单音节的吉他声。

想来,也不过是要随着她的离去成为令人怀念的绝响。

啊,不对。

他才不会想念呢!

这些恼人的噪音。

【Full House】第八节

她搬出去以后的第十个月,他依旧是《少年Jump》上在第四与第五之间徘徊的画家。

曾经属于她的小房间总是开敞着那一扇门,只有在他聆听着她寄给他寄来的歌曲时才被紧紧锁上。

轻轻柔柔中带着几许淡漠的歌声却唱着她满腔满怀的理想与希望。

那是一种纯真,在龌龊的周遭下依旧残留的一丝美好。

“难怪你只能替新人写歌,老是不能红。”

他总是在听完后,笑着喃喃自语道。

前前一任的房客依旧不定时地会捎个电话,问长问短的。

他也总是“啧!”的一声结束了那访问式的通话。

而她,除了几个月前那一盒写着“苍木由也君 收”的宅急便以外,一点消息也没有。

“还真只有一首歌而已啊。。。”

他放下画笔,啪哒啪哒的拖着新买的拖鞋在房内兜兜转转。

最后停在电视前,转到了《Bloody-X》播放的频道。

属于她的歌声在吉他的伴奏下轻轻柔柔的唱着。

他笑着。

啪哒啪哒的任双脚在地上打着拍子。

【Full House】第六节

他坐在电视前,刚换了笔头的G2画笔刷刷的在白纸上描着新年刊上要登载的短漫女主。

她打开房门,啪哒啪哒的拖着那双紫色的拖鞋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冰啤酒,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啪”的一声拉开了易拉环,看着他面前的画纸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漫画家哦?”

“是啊!你也是画家吧?房里那幅画画得挺好的啊!”

他想起了她房内那一幅在雨中双手捧着一朵花流泪的小女孩画像,虽然只不过是匆匆一瞥,那精致的画依旧让人印象深刻。

“没想到也有男生画少女漫画的啊。。。”

她左手拨了拨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几张摊在桌上的完成品。

“还有,我不是什么画家。我只不过是个给新人写写歌曲的幕后人员。”

原来是写词作曲的么?

这么一来,那有些折磨了他耳膜好几个月的恼人吉他声也知道是为哪般了。

“是吗?什么时候有空也真想拜托你给我的动画写写歌。”

他靠在沙发上,笑着对她说道。

电视上播映的,正是他已动画化的《Bloody-X》。

她看了桌上的爱情小短篇一眼,随手将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

“我不过是一个得用喝酒应酬来争取别人垂青的无名人物,你太看得起我了。”

她坐在沙发的护手上,额前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看不清睫毛下的神情。

“嘿,别这么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出名的。”

他扯了扯嘴角,乐观的对自己也看不清的未来满怀希望。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

最终以啪哒啪哒的拖鞋声和重重的关门声将两人之间最长的对话画上了句点。

【Full House】第三节

十一月的第三个星期三,她一大清早的就画上淡淡的妆配上一套简约的礼服和手提包出门去了。

该月的第三次。

第一次,她低着头狠狠地“砰!”虐待了那曾经被前一个房客温柔对待的门。

第二次,她提着高跟鞋、一头卷发被她自己的手抓得像个跟哪个女人刚打了一场架。

第三次、第三次。。。

他已经没办法想象这个女人还会干出什么奇怪的事。

照他的经验来看,这八成是感情上的问题吧!

但是这个总是窝在家里拨弄吉他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有男朋友的女人啊?

“铃铃。。。”

就在他陷入冥思的状态时,那拖着幸福离开了这间屋子的前房客假借着关心好友之名,给他拨了电话。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附和着,心里想着:要不是你抛下我跑去和女友同居准备过着新婚生活什么的,我会招惹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么?

“安啦、安啦,你不过是在现阶段认为对方莫名其妙而已。将来,说不定我还得尊称对方一声嫂子呢!”

“啧!”的一声,毫不犹豫地挂掉了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的电话。

【Full House】第四节

两碗暖暖的味噌汤、豆腐配白饭落肚,夜幕也缓缓地在东京落下。

从窗外望去,万家灯火在东京铁塔的陪伴下闪烁着灯光。

那一扇总是紧闭的门,却依旧没有露出半丝亮光。

时钟上的指针一颤一颤的移动着,那扇门却始终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算了,我为什么要等那家伙啊?”

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地懊恼着。

“吱呀。。。”

正当他别过头,准备好好地念叨她的时候,那女人一脸无助的穿着高跟鞋东歪西倒的走着的模样,却让他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话儿都吞了回去。

“喂!你怎么了?”

她挥了挥手,掩着嘴朝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

却以无力的跌坐在厕所旁,在厕所前吐了一地告终。

“你啊。。。”

他咬着下唇,深深的吐了口气后将她抱了起来。

“对不起。。。”

她抓着他的衣襟,嘶哑的道。

他摸了摸她的头,微微扬起嘴角。

“没事的。”

他将她抱回她的房间后,一个人挽起袖子将那些呕吐物清干净。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住进来以后打开了那一扇门扉、看清了那总是紧闭的门后的世界。

小小的、神秘的世界。

【Full House】第五节

他坐在饭桌前,一派轻松的喝着牛奶、咬着刚烤好的奶油土司。

报章上的新闻,不过又是哪个名流作了什么愚蠢的事情又或是每日都在重复上演的悲剧。

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如果真有什么金田一、柯南抑或是那些刑侦剧中破案率其高的天才,这些悲伤的故事是否不会再重复上演?

那些冰冷哀伤的尸体,又是否能够减少?

哪怕不过是一具也好。

结果也不过证实,漫画与戏剧不过是美好的冀望。

他笔下那些正义,也只能在心中燃烧存活。

她穿着略长的毛衣、配上深色的内搭裤坐在他的对面,手中拿着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酸奶酪。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搅拌着酸奶酪的手,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除了对不起与道歉以外,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他看着她,浅浅的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比如说谢谢还是自我介绍什么的?”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酸奶酪。

“这里是苍木里奈,请多多指教。”

“真巧啊,我是苍木由也,这里也请多多指教。”

她抿了抿唇,站起来正视着他的脸孔。

“昨天的事,谢谢你。”

随后拿起自己的酸奶酪回到了房内,叮叮咚咚的拨弄起自己的吉他。

依旧是不成曲的调儿。

“这才对嘛。。。”

他看着房门,笑意慢慢的从嘴角扩散。

【Full House】第二节

尔后的一个月里,他和她依旧是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


那扇门依旧是经常处于紧闭的状态,门锁上也总是挂着一个写着“请勿打扰”四个大字的牌子。

除了吃饭、冲凉这种日常生活上的小事以外,她和她那“啪哒啪哒”作响的脚步声几乎不离开那小小的房间半步。

只有吉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时地从房内传出,通常都不是一首完整的歌儿,只是像个发泄着满腔怨气的初学者不断拨弄着同一个音节的调儿。

“喂,我说啊,你能不能好好的练你的吉他?别老是拨单音节嘛,听得人心浮气躁的。”

当她好不容易愿意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他望着她有些无奈的说着。

助手们投诉无法专心、自己的灵感也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刻被那重复拨弄得吉他声吓跑了,这些足以让他烦恼的情况迫得他不得不好好的跟这个女人沟通一下。

“啊?是吗?真抱歉。”

她抓了抓头,微微鞠了个躬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留下坐在电视前的他,呆呆的想着:“就这样?”

【Full House】第一节

那是刚贴出“吉屋出租”不久的事。

她一身轻便的T恤配牛仔裤,背着吉他和画具摁响了他家的门铃。

“你好,请问你要出租的房间是哪一间?”

声量不高、乍听之下略微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冷淡的气息。

‘淡漠的女人啊!’他如是想。

耸了耸肩,随手指了那间准备出租的房间。

“喏,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她随手将一叠的钞票塞了过去,径自儿朝房间走了过去。

他愣了愣,许久才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喂,你是女生和我一起住不方便吧?”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回了几张千元钞票,淡淡的咕哝了一句:“这样就行了,不用找。”

留下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一扇“砰!”被关上的大门和少得可怜的房租。